【灿白】你是我的魂牵梦萦处4
天彻底黑下来后，我和朴灿烈才回去。路上我没有询问那个大蜈蚣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没有再多做描述，一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反而让我更加疑惑。
晚餐吃烧烤的时候，我们像刚才的拥抱没有发生过一样，有说有笑的帮父母拿着食材餐具。
大概这样相处才能轻松且长久吧。我想在你的身边待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当一个称职的饭友…
房车里有三张床，如果我跟朴灿烈挤挤也不是不能睡，在父母看来合情合理，但是我做不到，傍晚的拥抱仿佛历历在目，若在和他同床共枕我大概会彻夜难眠。所以晚上在房车洗漱完，我提出要睡帐篷里，晚上虽然有些降温，但是在睡袋里凑活一晚总比跟朴灿烈睡一起让我自在些。
可当我被束缚在睡袋里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姿势准备闭眼的时候，帐篷的门帘被掀开，是朴灿烈。
“你怎么来了？干嘛不睡车上？”
他手里抱着睡袋，在我一旁铺开，本就比我大一号的体型缩进不算宽敞的睡袋，只露出脑袋。
“没试过，尝试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还一瞬间以为……是因为我…
真是不自量力。
“嗯，晚安。”
我闭上眼结束了这次谈话，大概是刚才的语气略带冷漠，他也没再说什么。本想就这样进入梦乡，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因为周遭安静下来的环境而睡去，不想表现出焦躁的样子，所以即使内心烦躁我也依然缩在睡袋里一动不动。
“伯贤，睡着了吗？”
“………”心中的期待包裹黑暗的夜色，无法言表的情愫深藏心底，面对如此美好的你，我是一个没有自信的家伙。
“我说的不全是谎话………的确害怕很多角的虫子。所以……”
所以？
半晌，在我等的想要睁开眼却害怕睁开眼就看到他会直直盯着我的时候，一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眼睛眯开一条缝，没有像预料的那样，索性睁开眼撇头看去。
呵、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朴灿烈喊醒的，准确的说天还没亮。我揉着眼睛看着精神满满的他，拉着我要一起去看日出。
“天还没亮呢，看什么日出。”
“傻瓜，天亮了还怎么看。”
被他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去哪看？”
“就后面那座山上。”
“不是吧，朴灿烈！大半夜就爬山？”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已经把我从睡袋里拖出来，没睡醒的我浑身使不上劲儿，傻站了半天不想动，可是朴灿烈也没有放过我，直接把衣服拿来帮我穿上。
“快走吧，不然要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朴灿烈怎么那么有精神，现在不过四点钟，明明昨晚很晚才睡来着…
迈着无力的步子，跟在朴灿烈的身后，他打开手机的电筒在前面探路。虽说不是多么高耸的山峰，但越往上爬越觉得山间呼啸而过的风吹的人打哆嗦，本就怕冷的我将衣服紧了紧，任风肆意的吹起额前的刘海，寒意袭来，直击额头。他时不时关切的回头看我一眼，我低着头沉默的一路跟着。
在太阳升起前，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我双手叉腰喘着粗气，看着依然面不改色脸不红气不喘的朴灿烈从身后的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件毯子递给我，“披上吧，山顶冷。”
我伸手接过，他冲我一笑，席地而坐，我也紧挨着在他一旁坐下，展开毯子批在我们俩身上。
终于调整好了呼吸，山顶清冷的空气让来时的疲惫消散，让混沌的大脑变得清醒。我们并肩坐着，肩膀手臂腿都贴在一起的，他像一个天然的火炉，靠着他就会发热，一点不觉得冷。
“伯贤！快看！”
天边蒙蒙泛起了微白，那一轮红日慢慢升起，带着光与热照亮这一方世界。刚升起的太阳没有那么刺眼，带着柔和的光线，微薄的热度。
“真好啊，幸好拉着你一起来了。”朴灿烈看着远方的太阳感叹着，我转头看他，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眉眼，鼻梁，唇瓣，下颌，整个人都是那么闪耀。
“灿烈，你现在会觉得很幸福吗？”
“嗯，很幸福。”他的语气淡淡的。
“伯贤…”他顿了顿，看着远方接着开口“刚刚喊你起床的时候我有些犹豫，看你睡得很沉想让你再睡一会儿…”
是在关心我吗？
“在爬山的时候我也担心因为硬拉着你来是不是会让你觉得有负担…”
怎么会呢，你从来都不会让我觉得有负担啊，我最喜欢的灿烈…
“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做的太对了！可以和你一起看日出，我真的觉得很好…所以……”
所以……
“下次我们一起看日落吧……”他转头看向我，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嗯，好…”
总是来找我一起吃饭，所以成了饭友；害怕很多脚的虫子，所以会突然的抱紧我；看到了日出觉得幸福，所以想要再一起看日落……
那么，我对你也是特别的存在吧，如果是这样，该多好……
高一临近期末的时候，我们面临了文理分科。都暻秀不出意料的选择了理科，我的文理科成绩都差不多，硬要说好一点的应该是文科， 所以和我当了一年同桌的都暻秀同志要离我而去，奔向理科的天堂了。用他的话说，都在一层楼的还怕他跑了不成…
原本去理科班是让他满心期待的，毕竟偏科严重，可当他看了新的分班表名单，发现自己和金钟仁被分到同班的时候，还是哀怨的叹了口气。
“干嘛？你就那么不愿意跟他一个班？那么苦大仇深的，干脆还跟我一起得了。”
“你懂个屁！”
“我看你平时吃饭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啊，那么怕他缠着你？”
最终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盛夏的七月，酷暑来临，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后迎来了漫长的暑假。白天父母出门上班，我一睡到自然醒都是日上三竿，看会儿手机再床上赖一会儿才愿意起床。
时常在我洗漱完没多久考虑中午吃点什么的时候朴灿烈就会敲响我家的门，然后我们就会一起点外卖，吃过后一起在客厅的饭桌上写作业，铺的一桌零零散散的课本。
有时朴灿烈会写着写着就泛起瞌睡，趴在桌上睡觉。脸颊的肉被手背挤出一点，嘴巴微张，不小心的话就会流出口水，这样的时刻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必须拍照留念！万一以后可以用来威胁他呢！看手机里拍下的照片，那个傻乎乎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一直到傍晚黄昏，我妈回来了我们才收拾收拾凌乱的桌子，他也回家吃饭。吃完晚饭没多久朴灿烈就会打电话喊我去他家打电动，电视连击的手柄游戏，我们坐在他房间沙发前的地毯上，在激烈的游戏过程中身体都不自觉的左右倾斜。
肩头的碰撞，游戏胜利的击掌，失误时不经意的拍打…
我们好像越来越近了…
有时候玩的太晚了，我不小心睡着，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躺在他的床上，而那个高大的身躯却窝在不算大的沙发里，让我莫名的心生暖意。
在喜欢你的日子里，对你的喜欢与日俱增…
在我们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外卖后，某个平常无奇的中午，朴灿烈拎着一包食材到了我家。
“搞这么大阵仗？”我看着进了厨房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操作台上的朴灿烈
“老吃外卖不健康，今天挑战一下。”
我指了指操作台上的食材，冲他挑眉“你会吗？”
他不知道哪里来自信，嘴角一勾“哼！小爷我可是看了一上午的菜谱教程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喏，都在脑子里呢，你就等着品尝我做的美食吧。”
两小时后，我看着一桌的黑暗料理和他抽搐的嘴角，尴尬的笑了笑“可以…可以吃饭了？”
“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看了他忙活了两小时的劳动成果，实在不忍心拒绝。我拿起筷子，看着黢黑的糖醋排骨没敢下手，那一盘被炒得过头的西红柿炒鸡蛋，鸡蛋液完全包裹西红柿酱，二者合二为一。这样的奇特景象我也是第一次见。他是怎么做到的？两个小时的菜谱都看到哪去了？果然他只有研究数学难题的本事…
我咽了咽口水，带着壮士赴死的雄心拣了一块，刚准备放进嘴里就看到他充满希望的眼神…
“嗯…能吃…”
真的就是这样的程度了，我不会因为这顿饭英年早逝的程度。
朴灿烈明显有些泄气，拣起一块黑若木炭的排骨放进嘴里，立刻看到他扭曲的眉毛，味同嚼蜡般的吞进了肚子。
还好米饭煮的还算成功，勉强可以果腹。煮夫的初体验完全以失败告终，大概没有下次了吧……
午饭吃的有些糟糕，做饭的人也没什么精神，下午写作业的时候一直懒懒的趴着。
我轻笑着，食指蹭了蹭鼻尖，“怎么了？”
那人嘴硬道“没事…”
半晌，朴灿烈猛地起身，“伯贤，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啊？”
说着把我拉起来，我们骑着自行车，狭窄的自行车道，我跟在他的后面，风把他白色的T恤吹的鼓鼓囊囊，短发被吹的整齐向后飞扬，午后的烈日照在他流畅的手臂线条上，皮肤上因为高温逼出了薄薄的汗水，晶莹透亮，穿着中裤露出的修长的小腿和泛粉的脚踝都让人心动不已…
朴灿烈带我到了一家巷口的冰店，装修的古朴却也干净，店主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奶奶，背影佝偻，看到我们进店时，笑的一脸慈祥。
店里只有我们两个客人，点了两份红豆牛奶冰，听朴灿烈说这家店已经开了30年了，平时到了晚上会有很多人，店里都坐不下，很多人会买了打包带走。
我问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他告诉我小时候他妈妈带他来附近玩的时候吃过。
很快奶奶就把做好的红豆牛奶冰端了上来，还叮嘱我们慢点吃不然会头疼。
“为了弥补今天中午的过失，来尝尝。”朴灿烈递给我一个小铁勺，“你肯定喜欢！”
我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浓郁的奶味夹杂着红豆绵密的口感，带着冰凉在味蕾中爆炸，消散暑热，留下些许甜蜜。
“嗯…很好吃！”
听我这样说，朴灿烈耸耸肩，“我就说吧…很好吃的，以后可以常来。”
“好…”
吃完冰本以为要回去了，毕竟这样炎热的天气是我不喜欢的，尤其后背的衣服因为汗水粘腻在身上的感觉，很难受…
但是朴灿烈却不这么想，“灿烈！”我冲着前面那人喊，“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回头冲我勾起嘴角笑了笑，继续向前，最后停在了一处公园。
这里…似曾相识…
我们把车停在路旁，走到有些许树荫遮挡的石阶旁，被炙烤了很久的石阶，烫的可以煎鸡蛋，但他却不管不顾地坐下。
“不烫吗？”
他坏笑的拉着我的手腕猛地一拽，我结结实实的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瞬间感受到“温暖”，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还不到黄昏，整个公园一眼望去只有我们两个，蝉鸣声吵得厉害，我扒拉了两下头发，双臂搭在膝盖上，吐槽到“这个点跑出来晒太阳，您这是什么恶趣味？”
“热吗？”
“嗯。”
我小声地抱怨，谁知朴灿烈忽而牵起我的手先前跑，我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发愣的间隙，我们已经站在了公园中心。
牵着我的那只手没有松开，他冲我笑了笑，抬起另一手，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
“3”
“2”
“1”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冲出了水柱，吓得我握着他的手都紧了紧，他却笑意更深的牵起了我的另一只手。
四周的水柱溅出的水花洒落在我们的头顶、肩膀、后背、脚面…那些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颗颗的钻石却不及眼前这人的笑容珍贵。
我想起那个初遇他的夏天，因为讨厌衣服被打湿所以坐在离水柱远远的石阶上。可是此刻，水柱像是形成了完整的屏障把我们包裹在这小小的世界里，与外界隔绝。
“小飞象…我都记得…”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回想起多年前那个稚嫩的软糯声音，“你的耳朵好大啊，像小飞象…”
原来…不只是只有我才记得的啊…
还在发懵的时候，那个牵着我的双手把我轻轻一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而后低头吻住我的唇…
那样温柔的触碰让我时隔多年都难以忘记，我们的初吻…带着夏天特有的红豆牛奶冰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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